新冠疫情大爆发以来,对美国公共卫生体系及医疗资源储备提出巨大挑战。纽约引领美国新冠死亡人数之冠。伴随着死亡人数单日攀升至人及入院人数急速增加,呼吸机等医疗设备急缺,使美国医务人员处于不得不给病人做生死排序的两难境地。在面临巨大的伦理拷问之下,美国决定重症病患优先救治顺序的依据从何而来?
纽约安置在卡车里的新冠患者谁可以先用呼吸机续命
一般情况下,一个普通重症病患进入ICU病房后使用呼吸机的周期是3-4天,但是一个重症新冠病人对呼吸机的依赖最少也需要2-3周的时间来维持生命,使用人数和占用时间的共同增长,导致目前美国一些病患无机可用的惨状。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医生说:“现在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不只是老年人了,还有很多年轻一些的,四十几岁、三十几岁的重病患者也越来越多,呼吸机完全不够用了。”越来越多的医生们不得不开启一套美国医疗体系早先制定的框架系统来确定谁在公共卫生紧急情况下优先接受重症监护。
医院的重症监护医生这套框架系统是由匹兹堡大学和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UMPC)的危重病医学教授道格拉斯·怀特博士在十多年前禽流感流行期间开发的。
此框架的本质是一个计算病人从重症护理中受益的可能性的积分系统,主要基于两个考虑因素:1)最大限度地挽救生命;2)最大限度地挽救存活年限。这是一个8分值量表:前4分说明患者住院生存的可能性;后4分评估假如患者住院治疗,与之匹配的预期寿命小于一年或小于五年的相关医疗条件。得分越低的,也就是说活得长且消耗医疗资源较少的,这类患者在这套框架下得到重症护理的优先顺序就越靠前。简单说,谁占的医疗资源少,救治后又可以活得比较长,那就会先救治谁。当然,平均情况下,怀特博士的这个框架指导医生们考量生命周期,即优先考虑年轻患者。
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学的怀特博士框架中的“排除标准”
自怀特博士在年发表了一篇关于该框架系统的文章之后,包括约翰霍普金森和梅德斯达医院开始运作。医院采用了这套框架。这套关于危重病护理资源分配的管理体系在实施过程中,各州都出现了一些“排除标准”指数,如田纳西州在年最终确定的“排除标准”包括创伤性脑损伤、严重烧伤、严重痴呆、肌萎缩侧索硬化和终末期多发性硬化患者;还有的州把一些高龄、重度认知障碍、慢性心肺疾病患者均排除在优先救治顺序之外。怀特博士认为,“排除标准”是不道德的,因为它传达了一个的信息,即有些生命不值得挽救。但在当下美国疫情强烈冲击医疗系统的紧急时刻,田纳西州表示,不打算取代年的框架指南。
医院的重症监护病人所有的选择都是悲剧
美国法律规章体系的完整性是众所众知的,尽管美国医生手握一份所谓合法的决定重症优先救治的评估标准,但生死抉择更多的是伦理和道德层面的难题,而非几组数据就可以让做出决定的医生们心安理得地面对死去的患者。正如怀特博士所说:“所有的选择都是不可避免的悲惨选择,只有糟糕的选择。因为在危机期间做出的决定都将是有偏见和武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