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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中国顶尖医疗团队——北肿胃肠肿瘤中心系列报道（3）
本期人物：
武医院肠胃肿瘤中心三病区主任大医生兵器谱主笔赵闪闪“医院不比其他，手术之外更要有学术的建树，否则如何体医院的地位与尊严。手术室里很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这次手术是直肠癌根治术，由胃肠肿瘤中心三病区的主任武爱文主刀。整个过程，并没有惊心动魄的电影电视剧桥段，几乎可以说是平常而轻松。像这样的手术，他一年要做例左右。其间，他的一位助手开玩笑说，关于肠的手术相对好做，就是一幕正剧只需要循序渐进就可以。反而胃的手术更复杂，像话剧，场景太多，每换一场道具和情绪都得跟着变换，很是考验。学医非己愿，一旦选择绝不懈怠抛弃爱好，笃定前行。说起学医的起因，武主任先是皱眉继而舒朗地一笑：“陈年旧事了”。当初，因为家族内有两位伯伯都是赤脚医生，作为老中医的四爷爷在当地更是小有名气，父母自是希望他能有所延续，不是为了传承衣钵，倒颇有些现实的意味。迫于家里的压力，他放下喜爱的建筑走上医学之路。年在山东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毕业后获学士学位年在北京大学医学部博士毕业此后武爱文便一医院工作再回首，他仍不免感慨，“我现在业余时间还看些建筑类的书和杂志呢！”学医的路不好走，而且要走出个结果，对自己和家人都要有所交代。这对于一个最初并不喜欢医学的人来说，困难是不言而喻的。更多的时候是孤独地坚持，“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吧！”他话里透出些许云淡风轻。武爱文说，如今的劳累更多是源于每日的超负荷工作，“门诊和手术，两点一线”。每周四上午八点，是武爱文固定出门诊的时间。武爱文看病，细致询问，谆谆以答。或喜或忧，他的面部表情始终一副稳定的姿态，有条不紊。门诊室里的隔音并不太好，外面的喧闹偶尔传进来，他也安然如常。通常，因为加号和来就诊的患者实在太多，武爱文原本上午的门诊一般会拖到下午一点半左右才能结束。一个人精力实在有限，闲暇时候，他大多是陪孩子玩或者看些书，集中阅读的部分依然是关于江南民居以及散文小品。他自言，那些现世里的安稳和岁月静好会给予他平静的力量，不惧惮现实无奈，笃定前行。毕竟从医，不敢懈怠。今年六月，院里组建胃肠肿瘤中心，七月份，他从一病区转至三病区，做了病区主任。人事调动，医护人员之间的磨合也需要时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在一个平台上一起做事情，这个最重要”。谈到专业，他似乎来了兴致，更健谈。“以前是主管胃，现在是主管肠。反正就是跟胃肠干上了。”他笑，“但即便是在一病区的时候，关于肠癌的手术也不少，现在则明显增加”。武爱文说，他这也算不上转学科，他的博士专业学得也是关于肠癌的，十余年胃癌的临床工作之后再回归，就像是画了一个圈，不是回到原点，而是积累经验之后的再次出发。三病区的特殊，从组建胃肠肿瘤中心时就显示出来了。“我们这个病区，副高以上职称的有10人”，而且主导新成立了专业的“造口”病房，病区很大，武爱文表示这也意味着管理起来有些复杂。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作为主任，有一些底线坚决不能逾越”。首先，专业性必须保证，规矩行医，规范治疗，结合国内外经验，给出最合适的治疗方案。其次，要站在患者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始终认为，医学原则不能凌驾于人与人之间的原则之上。“看病是体系的事情，但是去哪儿看，找谁看，看到哪一步，不只是医疗的范畴。”他继续解释，“这其中，又包含了良知、信任以及经济条件等诸多问题，并不是每一个来就医的患者都足以支付高昂的医疗费，也并非每一个病人都一定需要动手术，所以要综合考虑，对于一些暂时不需要做手术的建议保守治疗，先进行放疗和化疗，观察之后再进一步做决定。”武爱文表示，更重要的是，北肿还承担着研究职能。手术之外更要有学术的支撑。这医院的尊严所在。他认为，只是比拼手术量没有太大意义。术业有专攻，拒做“手术匠”一日学医，终身医学。医院，必须把研究、教学和科研放在首位。有些人喜欢手术台，那种自己亲手切除病体，治好病人的成就感无可替代。显然，这样的能救一人是一人的做法并不适合武爱文，也不能满足他追求更高成就，在医学上有所贡献的雄心。他表示，一些相对困难的手术，为了学科研究和发展，再复杂也要做。就其个人而言，他更喜欢这样的挑战。武爱文说，现在国内对胃肠肿瘤的研究还相对粗浅，有综合治疗的观念尚待进一步深入，很多人尚未意识到除却手术之外还有其他的治疗手段和方式。“甚至，我们未来可以发展药物治疗，即便手术也尽量减少创伤面，比如现在的腔镜手术，以后技术还会更加进步，而药学的发展对于根治胃肠肿瘤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他所倡导的是，在未来的胃肠肿瘤治疗中，能逐渐降低手术的数量，弱化手术的选择，不须癌必手术，而是把它作为综合治疗的一个备选项，依病情走向及病人倾向而定，各取所需。他拒做“手术匠”，却对写文章很有兴趣。无论是学术还是科普，他近年在国家核心期刊已经发表论文论著30余篇，SCI收录期刊发表论文10余篇，参编论著译著8部，承担北京大学循证医学中心课题、院内科研基金各一项，参加国家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中国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等多项国家和省市级科研项目。网络上也时常能看见他言简意赅的关于胃肠肿瘤的科普文章，一点思考即落笔成文。同时，他的身份还兼任着北肿运营办公室主任，“以前说不让医生写文章，我并不特别认同。”他认为医院必须要有文章，取得学术认可，为国际上的治疗提供建议。年到年，他先后在美国斯医院（MSKCC）和日本国立癌中心中央病院访问交流，着重于胃癌、结直肠肿瘤的手术及综合治疗。年赴医院和堪萨斯医学中心参观交流。让人唏嘘的是，他现在太过繁忙，手术已经排得满满的，还有其他的事务需要处理，写文章只能用很“业余”的时间了。每周三下午两点，是三病区固定的查房时间。是时，病区医生全部参与讨论病情，商讨治疗方案。这是他上任后着力推行的科室活动。由于他认为医生应当集科研和看病为一身，不能只局限于治病救人一定要搞科研，上行下效，良好的带头作用也促使这个想法有了实行的基础，目前他所管辖的三病区也有每周的学习和文献阅读，细化研究方向，“让喜欢做手术的留在手术台，让愿意做研究的居于实验室，和谐共生”。眺望“新里程”，欲速则不达“北肿国际诊疗中心（医院）医务外联部的李德宁主任，负责接送武爱文往返于北肿和新里程。李德宁说，“武主任不是传统意义上我们见到的那种外科大夫，他想法跟大家都不太一样。他似乎更愿意站在一种高度去思考问题，看到的点和面跟底下的人自然有差别。”古人言，高处不胜寒，一个人若看问题角度孤绝，难免附和者寡。说到武爱文，李德宁用了“细心”和“平易近人”两个词，“武主任没架子，对人可亲呢”。这一点从手术后武爱文的表现及对待家属的态度就可窥见一斑。一台略困难的结肠癌手术后，武爱文终于能吃上口饭，其间，仍在不停地回复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