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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救世主》是年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并在年拍成电视剧《天道》，作者是豆豆。讲述了商界怪才丁元英用“文化密码”疯狂掠夺中国的钱财，良心发现后退出公司，并受到严重的惩罚。被制裁的他回到中国，在一个距北京不远的小城——古城隐居下来。在这里遇到芮小丹。最后和芮小丹相爱并创造杀富济贫商战神话的故事。
01
我们的救世主是谁？
前段时间无意中看到一个关于《天道》电视剧的小视频，人物朴实无华，很真实也很贴近生活，里面的对话很有深度。碰巧的是，次日在广州上刘勇老师的课，那是第一节课，他讲到一个词“着相了”。那一瞬间，我被震撼了。
因为就在前一晚，电视剧《天道》里刚好有“着相了”的对话。在刘老师的举例娓娓道来后，我豁然开朗，这才真的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看问题只看表象不看实质。
受电视剧的影响，我去读了原著小说《遥远的救世主》。作者豆豆共有三部小说《背叛》《遥远的救世主》《天幕红尘》，其中《遥远的救世主》和《背叛》都被拍成电视剧。我认为，《遥远的救世主》是豆豆三部曲小说中，思维和精神层次最高的一个故事。
它以独特的视角和高度，刻画了一对超脱凡俗的男女，一段可以说天国里才有的爱情，一个现代版的既合国法又合佛法的杀富济贫的商战神话。
不光是震撼，还很饱满，就像一场精神盛宴。书中透露的厚重感、历史感以及思辨意识，总能给我们带来强劲有力的冲击。
我读它，就如书中的肖亚文评价男主人公丁元英时说的：“就象开了一扇窗户，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让你思考、觉悟。”我从未象现在这样，被难以言喻的感受一遍一遍地撞击着，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这是一部可以傲然独尊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可遇不可求的完美佳作。
其中很多经典对话，仅读一遍是无法完全领会的，而每读一遍又能有不同的感悟和收获。
芮小丹审讯王明阳时对天堂、地狱、圣经、窄门的心灵对峙。丁元英与智玄大师对真经、法门、悟道、修行的对流，特别是“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一句贯穿全剧，我们会陷入对宇宙、自然、社会、人生的沉思。
谁是我们的救世主？
在书中，丁元英是一个对商业市场规律，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刻理解的“明白人”，被音响发烧友冯世杰、叶晓明、刘冰视为“救世主”。这个近乎神话的“礼物”带出了“杀富富不去，救贫贫不离”的客观存在。
在丁元英为芮小丹缔造的这个“杀富济贫”的商战神话期间，丁元英说过，“杀富富不去，救贫贫不离。救主的文化唯救世主可说，救主不是人，是道。得救不是破了戒的狼吞虎咽，是觉悟。”
冯世杰、叶晓明、刘冰自我认同的崇拜丁元英，却从未深入了解过丁元英。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也在幻想会有一个救世主。于是在很多事情上，就会等着被拯救，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一个救世主。
真正的救世主就是人自己，就是掌握了事物本来规律的人，就是强势文化的掌握者。
“允许几个股东去扒井沿儿，能不能爬上来取决于他们自己。对于农民，从基础设置就不给他们期待天上掉馅饼的机会。我救不了他们。我能做的就是通过一种方式，让他们接受市场经济的生存观念。能救他们的只是他们自己。”
一个人，只有彻底放下“等”的思想，才能真正成熟起来，因为我们的救世主就是我们自己。
可既然是自己，为什么还“遥远”？因为这里有我们对自己的认知问题。
电视剧以《天道》为名，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们，天道就是人道，是做人、对事诚实、发自内心，尊重客观规律，实事求是。但要打破这些固有的东西，达到充分认知自我，是很不容易的。
02
文化属性的思考
这部小说看似一部披着爱情的外衣，实则展现同一文化属性下不同人性的故事。
文化属性是什么？是由一个人所处的生活环境、受教方式、和个人能力所综合影响之后的思维方式。这些思想，这些影响，会根深蒂固的固化在一个人的大脑里，形成对所有事物的价值观判断依据。
也就是说，对于个人来说，从一出生，尽管都是一张白纸，但从那个一刻开始，他所有境遇、环境、教育、家庭等等都不断给他涂各种“颜色”，这些“颜色”的综合最后形成的就是底色，即“文化属性”。换句话说，这个“文化属性”伴随着我们的始终，从出生到离开的那一天。
但它同时又是不断的变化，因为我们在成长，在经历，每一天每一刻这个底色都有新“颜色”增加。不断的影响着我们的判断与选择，让我们的这个“文化属性”不断增加新的内容。
有人把它简单的分为了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当面对事情的时候，一个人的第一选择，最直接的代表了他的文化属性，而且这种文化属性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
弱势文化与强势文化的不同选择
面对同一件事，有的人作出的选择是有风险，我需要远离；有的人却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尝试，这是拥有两种决然不同文化属性的人所作出的选择。
有关文化属性的讨论，在开篇没多久丁元英离开北京去古城隐居前夜和韩楚风醉饮畅谈时就已开始。丁元英把正天集团两个副总裁一定会鹬蚌相争、把谁破译了文化密码就能在中国股市开箱取钱、愚昧对于智者就是社会资源等，都归结为文化属性的结果。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任何一种命运归根到底都是那种文化属性的产物。强势文化造就强者，弱势文化造就弱者，这是规律，也可以理解为天道，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强势文化在发展的过程中遵循事物的规律，沿着规律的方向前进，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顺其自然。而弱势文化，也就是我们大多数人现在所处的文化，是一种渴望被救赎的文化，我们的奋斗是为了被发现才能，从而改变自己的现状。
弱势文化下的人，在自己的生活中挣扎，努力奋斗，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够得到相应的成功。也就是更多人所说的机遇。之所以要奋斗，不过是被救赎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而已。这就是我们大多数人最真实的生活。
“就如在传统观念中，有这么一个死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萨、靠皇恩。总之靠什么都行，就是不会率先想到靠自己。”
比如：王庙村是典型的地少人多，属于贫困县中的贫困村，就这么样的一个贫困村里竟然还有一个教堂，以及一群虔诚的基督教徒。“等”待救世主。当王庙村人发现丁元英，可能具备一定的财力后，希望能寻求到他的帮助，便主动的“靠”过去。
为什么丁元英能提前就说刘冰、叶晓明、冯世杰不过是趴着井沿看一眼？为什么他们就真的只是趴着看了一眼？因为他们是通过自己的文化属性来认识这个世界，他们给自己画了个牢，以为那就是空间本身了。他们是没有勇气与智慧冲破那个牢笼的，因为，那个牢笼就是他们自己。
而强势文化下的人，他们就像老子所说的那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们掌握着事物发展的规律，甚至说引导者社会发展的方向，最明显的就是马云，他是强势文化的代表，他发现了事物发展的规律，并借助这个规律成长，从而又掌握了事物发展的方向，这就是典型的强势文化。
比如：王庙村部分村民抱着吃大户的心态时，丁元英却采取了农户与农户之间独立结算的方式，从而划清了农户和格律诗之间的利益，每一个村民都要自强不息。丁元英说：“不管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比你的对手多留一口气在，你能坚持到最后，那么赢家就是你。”
强势文化的人，有“独立思考”的习惯
在电视剧中讲关于芮小丹思考的片段有很多，特别是她每次做决策前，都是先自己冷静，独立思考一翻，再决定。
1.芮小丹成功审讯完罪犯王明阳后，没有马上去找丁元英，而是一个人沿着碧水河与大街之间的林阴小道独自漫步，她走了一段，在河边的石凳子上坐下，望着缓缓而流的河水思考：
“他怎么知道哪支股票会涨？他怎么知道韩楚风打*会输？他怎么知道王明阳会开口？如果说饮酒对诗、指定股票只是才气，那么给王明阳找一个忏悔的理由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不记得词典或辞海里有过“文化属性”这个词条，从字面上理解该是某种文化的性质、特点，她似有所悟，却又不得其解。
而这个陌生的词已经引起她的注意，正是这个陌生的“文化属性”让丁元英从欲望沉浮的名利场来到古城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他是一个现实到不能再现实却又与现实格格不入的矛盾体。”
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肖亚文说过的那些话：
“是魔、是*都可以，就是不是人。以我的智力，我理解不了这种人。
他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渗透着对世俗文化的居高临下的包容。丁元英这种人对女人没有意义，是女人就有贪嗔痴，没有贪嗔痴的女人是天国的女人。”
她在河边想了很久很久，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决定”——得给他找点事干（帮冯世杰王庙村扶贫）。
这缘于她在工作中养成的习惯，比如没有外出行动，坚持每晚用中德文写字的日记。比如她在看审讯记录，会不断的从中找出有用的内容。是的，这是她独立思考的习惯。
2.描写肖亚文的独立思考更细致。丁元英让欧阳找她做诉讼的代理人，本来做诉讼代理就是一件劳神的事，突然凭空冒出来一个收购意向书。
”格律诗与伯爵公司既没有利害关系也没有商业往来，这件事与当前的诉讼有没有关系？伯爵公司的意图是什么？
这些都是个谜，必须得有个清晰的答案。她当然可以打电话向丁元英请教，但必须得是经过她思考而不得其解的时候。
她觉得，她能争取到一个可以通过请教和询问帮助她判断事物的朋友就已经很幸运了，而越是这样，她就越需要让朋友对她有信心。”
肖亚文恢复了清静，继续思考伯爵公司意向书的问题。她静静地坐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她得出了一个判断：
格律诗的生产成本对伯爵公司可能有潜在威胁，伯爵公司此举只是虚晃一枪而已，意图不在于收购，而在于接近、了解。她觉得伯爵公司给她上了一课，题目叫：“居安思危”。
她为了提高自己，花了三个小时地去思考一个别人（丁元英）几分钟就能搞定的问题。靠别人“很方便”，但若自身并没有先经过思考，我们的能力就不能变“强”。强势文化属性的人，“不轻易”依赖别人，凡事先经过自己思考、分析。
文化属性的理解
我对描述芮小丹审讯王明阳的篇幅十分敬佩，连续八小时的审讯，几乎感觉不到审讯的气氛，更像是两个人在谈心。无论王明阳的表情还是芮小丹的表情，都看不到对抗的成分。
王明阳，黑恶集团*师，此人精通法律和社会学，沉着、残忍，心理素质稳定，智商过人，所犯的罪行已够判十次死刑。被抓获后，始终不肯开口供出同伙。
当芮小丹把这个情况和丁元英说了后，他对芮小丹的建议是：
“这个人需要一个句号。这是人性本能的需要，是人性，你帮他找块干净的地方归宿灵*，他需要的不是忏悔，而是一个可以忏悔的理由。”
于是芮小丹准备了三天，与王明阳有了很大篇幅的关于《圣经》、关于灵*得救的辩论，最终王明阳折服了，有一种欲将解脱的欣慰感。
最后他问：天国在哪里？
芮小丹说：天国在你心里。
这番“辩论”让王明阳找到了一个可以忏悔的理由。他需要知道，神在哪里？这种临死前的“需要知道”是人性本能，也是丁元英说的“文化属性”。芮小丹用她对文化属性的理解，敲开了王明阳的防守，在实践中表现淋漓尽致。
03
神话，即说老实话，办老实事
关于扶贫，丁元英将王庙村乃至中国的弱后发展与文化联系在一起。丁元英做事遵循客观规律的本质，所以他在布局王庙村这个局的时候，对中间的涉及到的可能变量，包括重要的人、事、物，预备了一系列的替代方案。
这样，环节的变换，不影响事件的预期走向，以最大概率实现那个设定的结果。
为了让“扶贫”既合国法也合佛法，他去五台山问道，这是他遇见到了“杀富济贫”的结果，希望减少因自己的巧善而造成的恶果。
智玄大师：“大爱不爱”。
“弱势得救之道，也有也没有。没有竞争的社会就没有活力，而竞争必然会产生贫富，等级，此乃天道，乃社会进步的必然代价。无弱，强焉在？一个‘强’字，弱已经在其中了。故而，佛度心苦，修的是一颗平常心。”
大师还说“投石击水，不起浪花，也泛涟漪”。意思是做任何事情都不能独立存在，都会有得有失，整体上还是平衡的。这是事物发展的道理，也是命运的起伏。
智玄大师的话看似简单，实则意义深长耐人寻味，也在暗示丁元英，既然已经有了“杀富济贫”这个念想，不妨走下去，没有必要想太多，在世间做事，哪有不沾红尘的道理。
丁元英从五台山回来后，得到了自我宽恕的理由，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文化属性的论断。
王庙村的出路在哪里？王庙村是贫困县里的贫困村，按丁元英的逻辑，王庙村这么穷应该是文化属性的产物。小农意识，不懂市场经济。
“农户不是铁板一块，没有了这个矛盾有那个矛盾，有利益驱动着，让他们自己斗去，用小农意识治小农意识。在各道工序的农户之间实行小农经济的买卖关系，允许他们有一个出次品、报高价的过程，让市场去纠正他们，用经济杠杆解决质量、成本问题。”
一次扶贫是否能够让王庙村村民真正摆脱贫困走上致富之路？
在一场你死我活的诉讼之后，王庙村村民是利益者，他们获得了更多的就业机会。
但能不能维持住已有的生产体系，逐步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与格律诗、乐圣甚至更多的公司长久保持合作关系，还在于他们自身观念的转变。
最后，连芮小丹都感慨，丁元英不过是掌握和利用了一些规律，他的确是在公开、公平的条件下做出了所谓的神话。
原来神话的本质无非就是实事求是，就是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而做到的人，成了常人眼里的说*话，办*事，道行逆施。
不过是常人的思维所不易理解的平常事。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
无论做什么，市场都不是一块无限大的蛋糕。神话的实质就是强力作用的杀富济贫，这就可能产生两个问题，一是杀富是不是破坏性开采市场资源？二是让井底的人扒着井沿看了一眼再掉下去是不是让他患上精神绝症？
04
丁元英，更高极的人孤独的活着
小说中对于丁元英有很多描写，其中比较精彩的莫过于当过他一年助理的肖亚文的评价：
“会赚钱的人、地位高的人、有思想的人、有学问的人。我想，或多或少，直接间接，我都见过，但是他们都是人，想的、干的都是人的那点事。丁元英不同，他跟正常人的思维颠倒了，说*话，办*事，倒行逆施，但是还有道理，像魔，柏林有个居士说他是极品混混。”
“认识这个人就是开了一扇窗户，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能让你思考、觉悟，这已经够了。其它还有很多，比如机会、帮助，我不确定。这个在一般人看来可能不重要，但我知道这个人很重要。”
肖亚文有一定的法律知识和商务经验。也正如她自己所说：每个人的立场、观念、心态和思维模式都不一样，获取的信息量和解读信息的方式也不一样。她对丁元英只有敬佩，无非分之想。
五台山问道
五台山问道，是最精彩和最富思辩的部分，涵盖了佛教的精髓。慢慢的读，好像理解；但是再深一点，又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是真经？
“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道，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
“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到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的慈悲。”
五台山智玄大师评价丁元英：
“施主身上乃三气居中，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还有一气住与身中，游离心外——痞气。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一招杀富济贫激起的千层浪、乐圣总裁林雨峰的自杀和刘冰的跳楼都与他这三分杀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尤其文末刘冰的死是描写丁元英这个角色画龙点睛的最后一笔，或许在之前的剧情里面因为芮小丹，韩楚风，欧阳雪和肖亚文这些人物的存在，丁元英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了人性温情的一面。可随着刘冰跳楼，丁元英坐着轿车远去，这个角色冷血无情的一面暴露无遗，而角色的复杂性也进一步增加。
他是一个明白人
丁元英在前往古城的前一晚，好友韩楚风为他践行，俩人在酒店喝酒探讨文化属性。看到丁元英对中国文化属性的剖析，那一瞬间，韩楚风定定望着好友，脑海里现过尼采说的一句话：
“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
是的，这就是丁元英。韩楚风说过“他是一个明白人”。活的太明白了，明白人心，明白文化，明白事理，明白商业运行的规律。他甚至明白到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因为只有明白人才能真正理解明白人。所以丁元英一直是孤独的，一直到他遇见了小说的女主芮小丹。
芮小丹，具备了一个完美情人的所有角色和质素。有时就象一个慈祥的母亲，疼丁元英就像在疼自家淘气的孩子，在各种生活琐事中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有时候又像他的女儿，躺在他的怀中撒娇，我见犹怜；有时是一个铁血女警，经她的手就正法了两名歹徒，英勇果断。多么美好的一个生命，多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他确实将小丹视为了人生知己，至情而至圣。
“有招有术的感情，招术里边是什么不去论它了。没招没术的感情，剩下的就是造物主给的那颗心了。
小丹回德国探亲，思念驱使他不远万里飞赴特拉维夫，伴她游历圣城耶路撒冷，只为给小丹的灵*一个洗礼；他戏称是“千里送身”。
当有人指责他对小丹临别电话的沉默。所有的人都质疑他对小丹的情感，谴责他的冷漠，他保持着沉默。直到最后，肖亚文问他：
“小丹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小丹的电话只有一个意思，道别。面对这样的道别我能说什么？我有什么可以说的？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她，小丹也知道我不会阻止她。小丹不会因为有了我的阻止而有选择，我也不是因为阻止不了她而没阻止。”
肖亚文重重的问：“为什么？”
丁元英平静的说：“因为，她是一名警察。”
是啊，其实他早有预料。他还记得那一天，他曾告诉过她：只要你一分钟是警察，你这一分钟就必须要履行警察的天职，你没有避险的权利；但是，国家机器不缺一个迟早要被淘汰的女刑警，而社会应该多一个非常作为的人才，这不是通俗的英雄主义和通俗的平等意识可以理解的价值。
但是他的意见被芮小丹驳回，在她看来，既然出自喜欢而且坚持在做的一份工作，就开开心心认真负责地去做，不要考虑过多的个人因素。当然她也明白作为女刑警早晚有一天会被淘汰，已为自己准备好留学和做律师的职业规划了。
好运不会一直降临在一个人的身上，她曾幸运绕过一次死亡。可这次，不幸被他言中了。
得知小丹的死，他伤恸吐血，不能自已。取出芮小丹送给他的玉石，看着玉石上的“法”字，又拿出她的照片，来回抚摸她的长发和脸颊自语：“当生则生，当死则死，丫头，不简单啊”。
一句话道尽了他对芮小丹的感情，他知道他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遇到像芮小丹这样的女人了。
他甚至都不可能知道她的墓地在哪儿。她留给他是永生的*和永恒的美，是关于“作为价值“与“人生价值”更深刻、更本质的思考。
05
芮小丹，天国的女儿，自性本来
与丁元英相比，女主角芮小丹就是“天国的女儿”。如果说丁元音是活在俗世中的“明白人”，那芮小丹就是堕入俗世的“天人”。丁元英显然不属于这个时代，他的思想与悟性都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所以他在这个时代，如同一颗天孤星。
小丹，通晓这个时代的语言，又能理解丁元英的思想，她是作为丁元英与这个时代的一个沟通而存在。她的人生已入化境，与光同尘，反而看上去纯出天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丁元英懂，后来他对芮小丹亲口承认：活来活去，我不如你。
芮小丹说：只要不是我觉到、悟到的，你给不了我，给了我也拿不住。只有我自己觉到、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我能做到的才是我的。
真正的觉者是悟的，即使悟道，也不见得能说明白，以为能说明白的，往往是不究竟的，而且看的人听的人如果自己没有真正的悟道，也不可能看明白或听明白，反而会以为别人在故弄玄虚。
当生则生，生得其乐
芮小丹热爱警察工作，在工作上专注认真。她爱好跳舞，自在随性，享受其中。不去想太多个人因素，喜欢就全力以赴。
遇到爱情，是在她第三次见到丁元英，在他闷热的屋子里听了一曲《天国的女儿》的时候。她知道她爱上丁元英了。她想起肖亚文曾经对她的警告“当你对他动了心思，就准备着下地狱”。她也问了自己的内心：
“是魔是*都是个表述，本质是思维逻辑和价值观与普通人不同，所谓的地狱之门也无非是价值观冲突所带来的精神痛苦。如果你是觉者，我尊敬你，向你学习；如果你是魔*，我鉴别你，弃你而去。即便是价值观不同，就真有那么可怕吗？”
所以，她向丁元英表白了。爱了就是爱了，她只想好好疼他。她爱的是他这个人，他背后的东西她不在乎。她也知道他要走，所以她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对待朋友，即使知道有风险也选择信任，同时不答应违背原则的事情。包括她答应好朋友肖亚文的忙，也会了解清楚原则。包括她对好朋友欧阳的饭店投资，清楚风险但仍然支持。
对待父母，尊重他们的意见但坚持自己的想法，金钱方面一码归一码。芮小丹的父母都是中产阶级甚至资产更丰厚。父亲是大导演，母亲在德国开餐馆并且有一定的房产。但在芮小丹看来，父母的那些钱都与她无关。
独立知足，努力获得属于自己的谋生本领。甚至在母亲的餐馆时还主动做小时工来挣钱。她暂借父亲的钱也如数奉还，按她的话：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已经很愧疚了，不能再拿父母的钱。
芮小丹不是沉浸在小情小爱中的人，在她看到王庙村的村民生活贫苦的现状，她是真的想帮助，找丁元英帮忙。
当死则死，死得其所
那颗炸弹爆炸之后，小丹是没有死的，只是两只小腿被炸没了，右侧身体严重烧伤，右侧面部严重毁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开枪打破了越野车的两个轮胎，开枪打了*福海的两小腿，最后等待救援人员的到来。
看着走来的每个人，她脑海里浮现了那年春节前丁元英扛一箱方便面的情景，心里黯然：乖，我以后不能疼你了，自己去找吃的吧。她吃力的撑起一点身子，把枪伸进胸部顶住心脏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她自杀了。
整个过程，她是清醒的。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自杀，为什么呢？
她觉得自己没用了。
如果得到救治她还能夺回一条命，但在她看来，这个半残的身躯无论对她来说还是对她爱的人来说只能是累赘。她不愿意这样苟延残喘地活。
其实芮小丹就是那个“天国的女儿”。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的独特性，但丁元英懂得。“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来去自如，浑然天成。所以，她终究不属于众生，她是天国的女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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