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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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名退伍老兵,命运多舛,残疾的儿子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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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许世荣

文:周于江

图:来自网络

年3月22日,我腿部有些残疾的儿子,在镇上的酒店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热闹婚礼。

前来贺喜的乡亲们惊异地发现,今天的宾客中不乏一些尊贵的客人,他们衣冠楚楚,气度不凡。

他们的座驾中,不乏宝马、奔驰和保时捷之类的名车。但乡亲们却不知,这些人都是我的战友,当年一起在兵营岁月中同甘共苦过的兄弟们。

他们更不晓得,我这个残疾的儿子,今天能走进婚姻的殿堂,都是他们的功劳。

人各有命。

有些人一生,衣食无忧,心想事成。

有的人忙忙碌碌,最后结局平平淡淡,甚至凄惨至极。

还有极少数的,在漫长的生命之旅中,莫名其妙的遇上些飞来横祸,中途夭折,过早的丢了性命。

还存在一些虽性命无恙,却大起大落,屡遭磨难,跌跌撞撞地走到人生的终点。

我生在一个名叫陈家屯的村子,村里的人都是陈氏的子孙,唯有我姓许的一家外姓人家。

独姓人家在农村的生存环境往往是堪忧的。

在划成分的年代,也就是黑五类分子之外的六类分子。

后来,没有了五类分子,这个六类分子就惨了。

农村是个家族社会,多少年来形成的家族纽带,把他们紧紧的联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外姓就不同了,你与他们没有这种天然的血肉关联,他们把你看作另类,在村里一般受到的待遇就是,无端的歧视,和百般的虐待。

有些事他们可以做,你却不可以,有些话他们可以说,你就不能。

有些蛮横的人,还故意欺负你,占你便宜,甚至霸占你的女人和财产。

独姓人家,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屈辱卑微的活着。

独姓人家的孩子,再有本事,再一身正气,也永远做不了村里的领导。

让一个外姓人颐指气使,吆五喝六,他们是不能容忍的。

我们家却略有不同。

从我老爷爷就住在这个村子里。

几代人,在一姓独大的陈家屯还算能勉强混得下去。

因为他们天生的老实厚道,又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甘愿吃亏受辱,人又勤快,乐善好施,陈姓人家才没怎么难为我们。

其实,人无论何时何地,就怕"黑瞎子跳舞,又熊又不老实"。

老实的人,你只要认了怂,俯首贴耳的,一般人也不会欺负你。

强者都好名声。他们若欺负推倒爬不起来的人,要背负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恶名,自己也会觉得是无能的表现。

当然,你不看火候,愣去蹭老虎屁股,挨上他们几巴掌,踹上几脚,被臭骂一顿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们许家几代人的忍辱负重,终于在我的身上有了些许的回报。

一九八二年,十八岁的我应征入伍。

虽然,保家卫国是义务,也是光荣的,可当时农家子弟当个兵是不那么容易的。

没有点关系几乎是不可能,只村里这一关就过不了。

我能当上兵,实际是他们陈氏家族斗争的结果。

我们村包括我在内,有三名适龄青年通过了体检*审,可名额只有一人,他们那两家为此争得不可开交,村领导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只好让我这个觉得无半点希望的人,去了部队。

我服役的部队,是原二炮的一个在黑龙江嫩江县的一个农场。

同时入伍的战友,一看是来寒冷的东北种地,心就凉了,他们大多觉得自己本就是种地的农民,如今当了兵,还是与土坷垃打交道,心里就不痛快。因此,无论训练,学习,还是在地里劳作,都提不起精神,懒散得不成样子。

我却觉得如鱼得水,最起码部队的领导和战友平等待我,用不着像在老家那样低眉顺眼的做人。

再就是部队的伙食很好,比在家净吃那种,烂瓜干做成的窝窝头或煎饼强多了。我瘦弱的身体,半年内就强壮了不少。

我自小就跟父母学会了勤劳,部队的那点苦,一点也感觉不到。

我闲不住的经常帮战友洗衣服,替我们县城来的,站久了就腿肿的王同刚站哨位。

宿舍里的卫生,不等值日的人员去干,我早就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给战友们早早就打来热水。

每当农场里有卸化肥,扛粮食,沤绿肥等重体力活时,我都抢着去干,这无疑减轻了大家的劳动强度,增进了我与战友们的友情。

星期天我躁的难受,就去炊事班帮厨。去饲养场帮战友喂猪,清理打扫猪舍。

这些也都得了战友们的赞许。

这个部队农场,机械化程度较高,还有不少进口的先进农机。起先都操作不了,后来操作了又不会检修,坏了趴了窝,就是些小毛病,也得等厂部的人来修。

他们一来,我就主动接近他们,虚心请教他们,加上自己的钻研摸索,很快我就成了,不但是熟练的操作手,还能修理一般的机器故障。

我所做的一切,战友们看在眼里,领导记在心里。

此时,连里有几个转志愿兵名额,我顺利通过了测评,成为了一名志愿兵。

作为一个农家子弟,这也算改变了命运,自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我写信告诉了我的父母。

到了年底,我有了探亲假,便回到了父母亲边。

村里一户有势力的人家,见我转了志愿兵,便托了媒人来提亲。

这个姑娘和我是同村,年纪差不多,可上学时不是一个年级,住的距离又较远,所以并不了解多少。

我跟她谈了几次,还去镇上,县城玩了几天。

我感到这个女孩,爱慕虚荣,言行轻佻,不大适合我,可父母觉得,我家在村中单门独户,能靠上这个有势力的主,对我们有利,如不同意,就得罪了他们,后果可想而知。

我当时觉得,再谈谈,进一步了解一下再说,这种事太急躁了不行,就这样我回到了部队。

没想到五个月后,父亲来信说,那户人家催着结婚,女孩已经怀孕了。

闻听我既惊讶又气愤,随即给那户人家写了封信,说我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更为我想不到的是,没过多少日子,那个女的大哥,竟带着挺着大肚子的妹妹,来到了部队,向部队领导说我是陈世美。

组织上责成王守礼连长,跟我进行了严肃的谈话。

大意是,部队绝不允许,这类影响*民关系的事情发生,如情况属实,组织上将做严肃处理,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最后,王连长又以老大哥的身份,劝诫我说,农家子弟,混成个志愿兵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我委屈地流着泪对连长说,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你让我怎样做啊。

连长相信了我的话,把问题反映到了上面。

这事惊动到了厂部的廖志新*委。

睿智的*委如此这般地向有关人员作了安排后,便让医院做了检查。

然后,对那女的做了质询。办案人员说,医院的结果已明确了,希望你实话实说,如果诬告*人可是犯法的,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女人没办法,只好哭着说出了真相。

原来,她跟一个村里的青年乱搞,弄大了肚子,怕家里责骂她,才不顾廉耻地说这孩子是我的。

其实我至今也不明白,当时,医院是否能鉴定这类事情。

她的哥哥只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带着他的妹妹回了老家。

既是这样,那家人还是把我父母骂了个狗血喷头。

也许是流年不利,不幸的事接踵而来,后面出的事更大更惨,几乎置我于死地。

严冬来临,在极寒天气的东北,为防止柴油过于粘稠,油路不通,拖拉机机体上,夜间除要盖上厚厚的棉被外,早上发车还要燃起火堆,将机体的柴、机油化开,才能启动。

一天,我与王同刚接到任务,要到厂部拉一些化肥,便早起对拖拉机生火加温。

用柴禾烧了会儿,试了下油管也畅通了,便准备启程。

这时,我想检查一下燃油是否充足,便挑着火把,拧开了油箱盖子。(以前都是这么做)

可能是柴油被烧得温度过高的缘故,一股柴油汽体,喷涌出来,迅即爆燃成强劲的火舌,直扑我面门,随即我一声惨叫,跌倒在地痛得翻滚起来,好在,王同刚迅速用棉被,紧捂住我上半身,才止住了我身上的烈焰。

可这就在这一瞬间,我面部被严重烧伤。

医院,医院,几次植皮修复才算康复。

当我在镜子里看到,疤痕累累,面目狰狞,*一样的形象时,如跌落万丈深渊,一下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尽管是我自己的失误造成,部队领导还是极尽关怀,专派王同刚和副连长史洪*陪着我,跟我谈心,鼓励我勇敢地面对现实。

可无论怎么说,我心底里觉得我这一生就这么完了,整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几个月后,我的精神完全崩溃,患上了严重的间歇性狂躁精神分裂症。

发病时狂躁不安,打人骂人,行尸走肉般在野地里奔走,几天几夜不合眼,直到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口吐白沫,跌倒在地,昏睡几日后,又重复再犯。

组织上先后把我送到长春,沈阳精神病院治疗,二年后病情得以稳定,犯病次数锐减。

这时,部队准备让我转业。

可细心的廖志新*委知道后,认为病还未完全好,这样转到地方,是对战士的不负责任,遂安排到北京一个国家级的,精神病院去彻底医治一下,直至完全康复。

去北京是史洪*副连长,和另一个战士陪同前往的。

没想到在北京我一下火车,突然被火车的鸣笛刺激,我突然发病,在火车站狂奔起来,奔跑中撞倒了一位八十岁的老人造成重伤。

因这次事故导致史副连长受处分转业。

他是位有文化,有能力的人,如果不是这件事,肯定前途无量。

直至今天,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史副连长,心里愧疚得很。

又经在北京近两年的治疗,我的病完全康复,随即转业到我县的一个造纸厂,在保卫科工作。

当时我已二十七岁。

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形象搞个对象是困难的。

好在,有个正式的工作,也算是个优势。

在一个远房表姐的介绍下,我才与一位,三十岁离异无小孩的农村妇女成了婚。

一年后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没想到的是,孩子二岁时,患上了婴儿瘫,经多方治疗,还是留下了左腿残疾。

经年后,治理企业污染,县纸厂被迫解散,我也就失了业,只好回到了农村老家。

拿着微薄的薪金,照顾着已岁数渐大,身体渐差的父母,种着几亩粮田度生活。

二0一四年七月八日,我的战友,已是县城一座大酒店老板的王同刚兄弟,发起并组织了本县邻县嫩江农场服役退伍老兵联谊会。

那一天,六十多位战友欢聚一堂,忆当年峥嵘岁月,话今天美好生活,憧憬未来的更加辉煌。

当知道我的战友,有的成了单位领导,有的成了企业家,有的成了势力雄厚的个体老板,心里无比高兴,觉得我的战友,没有一个孬种,都是杠杠的男子汉。

我看到,从在嫩江当兵时童稚未退的,十八九岁青涩的小伙子,变成了大多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不由得感慨着人间的沧桑,岁月的无情。

我的战友,当知道我这个历经磨难的兄弟,现在生活还很艰难时,无不同情怜悯,他们纷纷伸出了援手。

他们又善解人意的怕我尴尬,把他们的爱心,经过王同刚之手转给了我。

当我接过了王同刚兄弟,送来的三万元人民币时,不禁潸然泪下。

多么深厚的战友情,多么无私的战友爱啊!

二0一九年四月八日,战友王同刚,到我们镇上办事,顺路来到了我家。

当他看到,我父母双双瘫痪在床上,黑乎乎的屋子里,没一件像样的家具时,他的心碎了,他的眼睛湿润了。

当他了解到我残疾的儿子,拿着极微薄的工资,在镇上一家小厂子上班时,遂决定,他出资让我儿子去学习餐饮,后在他的酒店上班。

经他牵线搭桥,儿子与一个在厨房配菜的农家姑娘走在了一起。

儿子有了女朋友,就面临着在县城买房结婚。

还是我的好战友王同刚,他知道我无能为力,就在网上一个关于退伍老兵的平台上,发了帖子,说明了我的情况,请求战友予以资助。

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就筹集到二十五万多元的善款。

这里面有我认识的,更多的是不认识的战友,和退伍老兵,也包括早已从某*分区副司令职位,退下来的廖志新*委,和祖籍河北省*骅市的,王守礼老连长,老大哥,还有我始终心存愧疚的副连长,史洪*大哥。

买楼的首付款已绰绰有余,我赶紧告诉王同刚兄弟,关闭了筹资渠道。

我明白,我的战友们生存也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更难能可贵的是,已七十好几的廖*委,和我的两位老连长,表示一定要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睿智又性情豪放的老首长廖*委,一见面,就捶着我的胸膛说,一定要亲眼看到,你这个历经磨难的人,修成正果,因为你是我的一个特殊的兵呀。

我分别与两位老连长紧紧拥抱着,问候着,禁不住心潮澎湃,热泪奔流。

在婚宴上,当我的残疾的儿子,给叔叔伯伯敬酒点烟时,触景生情,眼里流着感激的眼泪。

他们却说,孩子,坚强些,老兵的后代也要流血不流泪,有你这些叔,伯,以后有困难就说一声,保证你以后的日子,只有幸福和欢乐,永远没有痛苦和悲伤。

这就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

战友是天,战友是地,有了战友就会顶天立地。战友是雨,战友是风,有了战友就会呼风唤雨。聚是一团火,散化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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