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天天
我曾怯懦、崩溃、自我怀疑,内心里有什么东西腐烂了,恶臭熏天。直到我逃离大山,打开另一个世界。那是教育给我的新世界,那是我生命的无限可能。
这是作者塔拉.威斯特弗写在《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的编后语,在承受了原生家庭给予的一切苦难和痛苦后,她勇敢地逃离大山,打开了另一个世界,而她将这一切归功于所受的教育。
塔拉.威斯特弗是美国作家、历史学家。年生于美国爱达荷州的山区。17岁以前从未上过学。通过自学考取杨百翰大学。年获文学学士位,随后获得盖茨剑桥奖学金。年获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学位。年获得奖学金赴哈佛大学访学。年获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年出版处女作《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年因此书被《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影响力人物”。
没错,作者塔拉.威斯特弗在17岁以前是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那么她又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哈佛大学,并成为一个具有时代影响力的人物的?这一切都可以在《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一书中找到。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是一部自传体回忆录,文章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平铺直叙,记录了自己的人生经历:从年少时的“择善”,到后期的转变,再到蜕变,带领读者一起走进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及心路历程,看到一个在畸形原生家庭中完美蜕变,迎接新生的女孩。
本文将带领大家感知主人公的学前经历,看看塔拉所处的畸形原生家庭,以及她在这个家庭中是如何一步一步通过学习,打开新世界大门的。
爸爸至高无上的权威:全家人对爸爸毫无原则和底线的忠诚与顺从
塔拉还年少时,奶奶认为她该去上学,而不是“像野人一样在山上游荡”。但是父亲却说;“公立学校是政府引导孩子远离上帝的阴谋,把孩子送到下面那所学校,就是把她交给魔鬼。”
奶奶在与父亲沟通无效后,准备瞒着父亲带塔拉去亚利桑那州上学,但是她却在经过一夜的思想挣扎后选择了放弃,因为在塔拉的心目中,父亲说的都是正确的,而且她不忍心全家人因为自己的离开和背叛而感到难过。她因此失去了上学的机会。
在失去上学的机会后,塔拉见证了母亲从一个有着“玫瑰花瓣般的皮肤,头发卷成柔软的波浪,在肩膀周围跳来跳去,眼光闪闪发亮,而且每天早上都化妆,来不及化妆就会为此道歉一整天”的母亲,变成一个不修边幅的真正的“助产士”。
看到父亲在对待奶奶“看病”一事上,固执地医院和西医,应该继续吃母亲给的草药时,奶奶的无奈和妈妈无声地反抗。再到后来,父亲不听奶奶的劝阻和妈妈的提议,固执地在夜间赶路,以至于我们一家经历了第一次车祸,在车祸中母亲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脑震荡,而塔拉最亲爱的哥哥泰勒也为此事愧疚终身。
然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反抗父亲,或者说根本没有反抗意识。大家对于父亲的决定,明知道是错误的、潜藏危险的,仍然选择顺从,甚至在全家人受到那么严重的车祸伤害后,父亲仍然固执医院就诊时,依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
来自哥哥泰勒的影响:所谓“格格不入”,只因你从来不属于这里。哥哥的离开,将一颗求知的种子埋在了塔拉内心深处。
泰勒性情古怪,是一个和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的孩子,当其余人跳吉格舞的时侯,他在跳华尔兹;他对我们生活中喧闹的音乐充耳不闻,我们也听不见他宁静的复调。
泰勒喜静,爱看书,喜欢分类、标记、整理。他可以在乱作一团的房子里:那个卧室地板上堆满待洗衣物、厨房里每个地方都放着布满灰尘的药酊罐的房子里,积攒五年、按年份分类的铅笔屑。
当兄弟们扭打在一起的时侯,泰勒就听音乐,他拥有我所见过的唯一的音箱,还会带着我一起听音乐,在他的影响下,我不再尖着嗓子大吼大叫、不再和兄弟们撕扯、用指甲去抓破别人的脸。
泰勒从来就不属于这座山。我们所接受的教育,都是来自自学和妈妈的指导,在这样的学习环境下,泰勒完全靠着自学,学了代数,代数之于他的大脑就如空气之于他的肺一样自然。
后来,爸爸在听说了韦弗一家的事后性情大变,不容许我们再学习,但是只有泰勒为了学习和爸爸抗争,争分夺秒地学习。他最终抗争胜利,在外婆的支持和鼓励下勇敢地离家求学。
泰勒刚刚离开家的时侯,塔拉不能理解他,甚至在怨恨他,觉得泰勒就是为了追求一间漂亮的房子、漂亮的卫生间、漂亮的妹妹而离开。但是在外婆的奇异影响下,塔拉终于发生了观感的一时改变,虽然随着父亲一句:“我教他们不要尿在手上”,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了,但是这一次影响却从此在塔拉心里扎了根。
求学欲望的萌生:当面前的一切越来越荒唐,所经历的痛苦越来越不可思议时,终于激起了塔拉的求学欲。
泰勒离开后,由于人手不足,塔拉被爸爸带到废料厂开始工作,在废料厂,塔拉不但见证了这份工作的危险和艰难,还在工作中受了伤,但是爸爸认为上帝和他的天使守护着塔拉,不会让她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妈妈因为第一次车祸,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偏头痛,在没有经济实力购买精油的前提下,自己制作精油,并自创了一套“肌肉测试”的疗法,而所谓的“肌肉测试”仅仅是一种祈祷,一种神圣的祈求而已。
塔拉心中那个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魔法这种东西”的母亲,成了一个完全靠祈祷而生活的人,她开始沉迷于肌肉测试。每每在肌肉测试的时侯,她的五官会孙驰下来,表情空洞,手指会像黄昏时侯的蟋蟀一样,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塔拉所亲身经历的一切,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泰勒,她觉得泰勒是自己认识的最善良的人,那么他喜欢的学校,也许没有爸爸所想的那么邪恶。塔拉终于萌生了“我应该去上学”的念头。
在苦难中努力为自己学习:自己受伤、卢克受伤,爸爸的固执和愚昧让她们备受苦难,而塔拉坚持学习
在萌生了想去上学的念头后,虽然爸爸百般阻挠,会千方百计地给塔拉找活儿干,哪怕是在暴雨天气,依然让她来来回回担水浇果树,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阻拦住塔拉求知的路。
塔拉开始像泰勒一样,偷偷摸摸地、争分夺秒地学习。她选择了宗教学,在生硬、拗口的旧书面前,一边学习一边做笔记,用她自己的话说:“没有人读我的文章,我是为自己写的,正如我想象泰勒只为自己而学习一样。”
随着知识的积累和时间的推移,塔拉开始对那些历史故事倍感亲切,进而花费大把的时间去研究一些带有晦涩难懂的哲学主题的文章。正是因为这样的学习习惯和兴趣,成就了后来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学位、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的塔拉。
塔拉一边努力求学,一边接受着生活带来的种种苦难,在和爸爸一起工作期间,应爸爸的要求爬进装载机,却因为受伤差点被爸爸连同废铁一起倒进挂车,死里逃生的塔拉受了很重的伤,爸爸却让她独自回家寻求母亲的治疗。
而母亲的治疗,无非就是用她最荒唐的“急救疗法”和“肌肉测试法”给塔拉止血,让她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休克。当想去上学的强烈欲望被此次受伤激发,再次鼓起勇气说出这一想法的时侯,换来的却是父亲再一次以“这个家遵守上帝的戒律”而拒绝。
在塔拉受伤不久后,卢克在工作中点燃自己的裤子,双腿被严重烧伤,眼睛都已经翻白了,但是他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是在塔拉和理查德的帮助下,裹上垃圾袋把双腿伸进装满凉水的垃圾桶里降温,并等待母亲回家。
妈妈的治疗是在没有麻醉剂的前提下,刮掉坏死的肌肉,再和之前治疗塔拉的伤一样,同样敷上止血的草药——自制的毛蕊花和紫草药膏。但是在塔拉看来,那些药除了能让跳痛减缓,没有什么效果。
爸爸依然固医院接受正规治疗,而且说如果被联邦政府知道这件事,医院,在那里,卢克的腿会感染,最后他会死去。
在自己经历过痛苦并眼看着卢克经受痛苦后,塔拉对废料厂产生了抵触,找了两份可以兼顾的工作,既当保姆又当理货员,因此无意中得到学习舞蹈的机会。
但是因为在跳舞的时侯穿了裙子,即使套了T恤,依然被爸爸视为“下流、放荡不羁,甚至被叫做淫荡的表演,像个妓女一样”。因此塔拉失去了跳舞的机会,好在母亲又给了塔拉唱歌的机会。
第二次车祸、肖恩的归来让苦难再次升级:来自妈妈和泰勒的鼓励让塔拉有了脱离苦难和求学的勇气
由于爸爸未曾等到所谓的“世界末日”,因此意志消沉,无奈母亲只得提议再去一次亚利桑那州。在亚利桑那州爸爸再次复苏,他极力反对医院治疗,而要接受母亲的肌肉测试疗法。
突然有一天,爸爸又心血来潮要在晚上回家,即使奶奶告诫他应该吸取上一次车祸的教训,并表示很担忧,爸爸依然固执地要赶夜路。在赶夜路的时侯不出奶奶所料,赶上了暴风雪,在暴风雪中理查德把车靠边,认为路上很危险,不适合继续前行,但是爸爸却做起了司机,并把车开得飞快。
塔拉一家遭遇了第二次车祸,在这次车祸中,塔拉的脊椎受损,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差点瘫痪在床,但是依然没有就医,在爸爸的引导下,塔拉自己也是不愿意就医的。
在塔拉受伤期间,极其暴力却富有同情心的肖恩回来了,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捧住塔拉的脑壳,野蛮地猛拽塔拉的头,帮塔拉“扶正”了脊柱。虽然他这次帮了塔拉,可是他即将给塔拉带来种种残忍伤害。
在一次塔拉“以为”的“恶作剧”下,肖恩第一次对塔拉施暴:他抓住我的手腕,让手指和手掌卷成螺旋状,然后不停地拧,直到我的身体蜷缩起来,然后再加大力气,让我不自觉地把自己扭成一个夸张的弓状,弯着腰,背着手,脸贴到地板上。
从这之后,这种暴行成了家常便饭,肖恩会因为失恋,心情不好对塔拉施暴;会因为塔拉涂口红、每天把自己打扮漂亮而施暴;会因为塔拉和查尔斯(塔拉的第一个“男朋友”)在一起,将塔拉暴打……总之,塔拉说:“我的肌肉已经记住了那些疼痛的姿势”。
在一次施暴的过程中,泰勒的到来阻止了伤害的进一步发展,泰勒也因此开始鼓励塔拉离开家去上学。在泰勒的鼓励和妈妈的“帮助”下,塔拉努力攻克让自己头疼的数学,最终成功考上杨百翰大学。
当塔拉被爸爸再次说服,准备放弃求学的机会时,妈妈终于站出来支持塔拉,她说:“你不要留下,走吧,不要让任何事阻止你走。”因为妈妈的鼓励,塔拉下定求学的决心。
在这期间肖恩接连出了两次事故,第一次是从吊车上摔下来,严重受伤,可能是颅内出血,因此变得更加暴躁易怒,他不受控制地说污言秽语和最恶毒的话,并对塔拉频繁施暴,塔拉说:“我不得不每天把马桶刷的干干净净,因为我的头随时会被他按进马桶里”。
第二次是因为车祸,肖恩的脑袋被碰出一个洞来,透过那个洞都可以看到脑仁,塔拉自医院抢救,结果却引起了爸爸的不满,如果说塔拉决定去杨百翰大学上学,是第一次违逆爸爸的意愿,那么确切地说,这是第二次。
爸爸为了阻止塔拉上学,不让塔拉存钱,甚至不愿意让她继续住在家里,他让塔拉操作重达三吨,可以拦腰斩断钢铁的大剪刀,那个大剪刀的操作,稍有闪失便会让人残肢断臂或者失去脑袋。而塔拉必须服从,不得不做。
即使如此,塔拉依然争分夺秒、努力地学习,想尽办法积攒学费,最终以除了西方文明课以外,各科都是A的成绩被杨百翰大学录取,并顺利取得能抵一半学费的奖学金,从此打开人生的新篇章。
结语:如果说原生家庭很糟糕,那么塔拉的原生家庭不只是糟糕,而是糟糕透顶,因为他有一个经营着废料厂,且患有精神分裂症和躁郁症的偏执狂父亲。
母亲、卢克、肖恩、……我们伤痕累累,淤青、擦伤、脑震荡、腿着火、脑袋开花。我们一直生活在一种警觉的状态和持续的恐惧之中,因为我们知道那些事情随时可能发生。因为爸爸总是把信念置于安全之前,因为他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在经历了第一次车祸、第二次车祸、垃圾箱疗伤、着火、从托盘上坠落这些事件后,仍坚持自己是对的。而付出代价的是我们。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在这样的父亲的教育和影响下,塔拉能勇敢地走出来,并一路逆袭,打开属于自己的新世界。无疑,她是长在或正处在原生家庭中的每一个孩子的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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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生家庭中,我们不是只有“抱怨”和“认命”这两条路走,还有一条路叫做“靠自己救自己”。我们没有选择生的权力和机会,但是我们可以决定怎么活。
现实生活中,若生活在“底层”或者像塔拉这样的家庭,想结束苦难,只有一条路:学习!只有通过学习,通过教育才能打开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才能让自己的生命充满无限可能。
所以,拙笔写下这近五千字的文章,只为了给在苦难中苦苦挣扎的你一点精神食粮和动力,当你觉得很苦很累的时侯,不妨看看塔拉,她是一个生活在畸形原生家庭中,靠自学、靠教育成功逆袭的女人,配得上做你前行路上的风向标。